此刻这位姓张的医生苦着一张脸,摇了摇头。温行之向他颔了颔首,侧身进了房间。屋里的情况简直比院子里还要糟糕,往日干净的被褥上一滩一滩的水渍,像是熬的药被扣翻了一般。乔雨芬披头散发着,正对着温昶礼发难:“你把医生叫家里来是什么意思?我告诉你温昶礼我没病!我—没—病!”最后三个字几乎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,恐怕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见。
温昶礼似乎是全没了脾气,只哄着她说:“那我把这被子换了好不好?湿了捂着对腿不好。”
乔雨芬冷哼一声:“我这腿都不好多少年了,你现在知道来关心我了?假惺惺!”
温行之一直没说什么,站在那里看着温昶礼亲自为乔雨芬换被子,面无表情。温远偏了偏头,看见一个护士拿着盛好的药向这边走来。熬的中药太苦,乔雨芬不愿意喝,便只好喝西药。
温远抿了抿唇,在护士经过的时候伸手端过了盘子:“我来吧。”
她端着药向房间里面走去,还没走到床前,乔雨芬便嚯地一抬头,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的盘子。温远被吓了一跳,可还是硬着头皮往前。
“你站住,你别动。”乔雨芬忽然开口,“你手里端的是什么?”指指温远,她又冲温昶礼吼,“她端的是什么?我说了我没病,你们一个二个灌我药是什么意思?巴不得我早死是吧?”